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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性焦虑与虚伪的材料本位主义有关青年创作(4)

来源:功能材料与器件学报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5-09
作者:网站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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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综上而言之,今天的青年作家在当代生活的经验材料方面拥有了更为充分的积累,但在与此配套的潜意识同构程度、美学敏感性、结构把控力和思想统摄力

综上而言之,今天的青年作家在当代生活的经验材料方面拥有了更为充分的积累,但在与此配套的潜意识同构程度、美学敏感性、结构把控力和思想统摄力等方面,却依然显得底气不足。这是“虚伪的材料本位主义”问题出现的根由所在。

纵观文学史,波德莱尔的诗歌世界与19世纪巴黎的纵横街巷是难以分割的;如果从背景里剔除了小酒馆、底层的性以及脏话,布考斯基的诗句也会变成歇斯底里、不知所云的嚎叫。在这些作品中,文学在时代经验的身上获得了充分(且必要)的展开,时代生活内容也因此获得了诗性和精神维度的景深。这才是我们所期待的“文学当下性”,才是时代经验材料在文学文本中的“正确打开方式”。

事实上,就近而言,我们也能够看到身边一些较为成功的例子。例如,双雪涛笔下的东北厂区为什么具有魅力?因为他是把政治经济学意义上的转型和个体心灵的犹疑结合到一起去了,社会大历史与人的精神史在他笔下是同一件事不可分割的两面,破败的工厂和破败的人在这里是相互阐释的,谁也离不开谁。而那些国营厂区遗迹(时代的巨大废墟)上衍生出来的故事,也同样演绎出十足的当下性色彩——又有谁说“当下性元素”就一定得是新生儿般鲜嫩而指向未来的呢?双雪涛笔下的经验材料固然也不是以高度组织化、秩序化的形态呈现出来,然而背后却有着无形的引力布置。如果说在20世纪以前的文学世界中(例如在狄更斯、巴尔扎克或托尔斯泰那里),作家之于经验材料的工作,类似于注水成冰,人物及行动的纷繁水滴能够自然而然、几无遗漏地汇聚到意图核心周围并结成一体,那么今天的作家所要做的事情,则更像是吹风制冷:那种先验的(总体文化思想语境的)低温已经消失,写作者需要用大量经验细节的漫延铺垫来制造出特定的语境氛围(即首先使“空气温度”降至冰点),在此之后,凝水成冰的核心环节才成为可能。双雪涛笔下那些胡茬般旁逸斜出的对话和动作目的在此,石一枫完成度最高的几部小说作品(如《世间已无陈金芳》《心灵外史》《借命而生》)里的插科打诨、贫嘴耍浪和戏剧化场面同样有此功效。经验材料在他们笔下,实际是以弥散的方式指向了隐秘的核心。

另外一些时候,无需总体性的引力布置,细节自身的精准突刺同样可以“点铁成金”。于一爽《每个混蛋都很悲伤》里面,不乏荒郊野岭骑单车这样的文艺场景、亦不乏婚外恋情或美人暴毙这样的刺激性元素,但这些并不足以打动我;真正使我心中一动的,倒是小说最后看似无意的一笔:男主人公深夜独坐在酒吧里回忆起曾经偷欢、此刻已化为骨灰的女子,吧台灯光在他身上打出明暗交界的分裂,而手机里他正和不知身在何处的死党隔靴搔痒地扯着看似轻松的淡。重与轻、真与假、浅与深、聒噪与默然,忽然间汇集于这原本毫无新意的灯光之下。这一笔拯救了这篇原本已使我感到疲倦的小说。在我看来,这一刻的酒吧已不再是消费主义的场所或欲望叙事的容器,它忽然变得同人的内心有关了。在背景音般的喧腾背后,一种充满时代共情的坚硬沉默正变得通透、响亮起来。与此类似的还有郑小驴的《赞美诗》:女主人公手机屏幕在深夜意外亮起的一刻,光与暗随之在男主人公心中劈开了不可逾越的深渊。表演、隔阂、爱慕、鄙夷……这些现代生活中司空见惯的元素,随着智能手机时代每日会重复无数次的划屏解锁动作,忽然以极富冲击力的方式被重新凸显了出来,多么稀松平常又何其触目惊心。这同样挽救了一篇似乎有点狗血的故事。当然了,还包括这个时代里不得不说的“性”。笛安的长篇小说新作《景恒街》里出现了这样一处情节,主人公朱灵境与上司“钢铁侠”睡到了一起。看似俗套的设置,却有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这不是性贿赂,更与真爱无关,甩锅给不可压抑的情欲似乎也有些理由不足。而笛安是这样写的:“钢铁侠的习惯,是关上屋里所有的灯……她也喜欢这样的时刻,不用像在办公室里那样,总是不由自主地取悦他。然后他们并排躺在黑暗中,谁也不想开灯,微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男人和女人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交缠在一起,像是昆虫透明的羽翼。只有此刻,他们之间才能降临一点儿真正的平等。”多么怪异又多么准确的逻辑,这个时代的性可以与爱无关、与利无关,甚至与性本身也无关。它居然与平等有关。类似的怪异和准确出现在小说的其他细部,并无形中渗透了整个故事的潜意识世界:因堵车而“众生平等”的国贸桥、唯一类似大自然(拥有自成一体的逻辑)而又从根本上拒斥人类的地下停车场……这一切“闲笔”同风险投资这一支撑全篇的资本游戏间存在着隐秘的呼应,并与纠缠其中的故事中人的自我体认及情感方式不断共振。此中含有对当代生活以及当代人心灵世界的极富穿透力的察觉、指认。正因如此,尽管作为长篇小说的《景恒街》受到了“撒糖通俗故事”、“结构简陋单薄”等诟病(这些诟病的出现当然都是有原因的),我依然会认同《人民文学》刊发这篇作品时的卷首语:“这一切构成了城市气质、气场与文学故事、叙事相洽的文本。”

文章来源:《功能材料与器件学报》 网址: http://www.gnclyqjxb.cn/qikandaodu/2021/0509/84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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